本帖最后由 新手 于 2010-11-3 02:09 编辑
上个月国庆期间，高中同学搞了一次毕业几十年聚会。几十年没见面了，组织者好不容易联系上俺，但是千里迢迢，俺不想回去，也没有回去。 那时候，县里唯一的重点高中，全县只招四个班共200人，也只有这念这所中学才有考大学的希望，俺这老土能考上，也算是人才了。 上了高中，俺滴数学贼差，从来就没上过40分，考试基本靠蒙。每次课堂作业，也就是现场做题，老师背着手晃来晃去，晃到俺跟前的时候，俺真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。可见，俺还是有羞耻心的，不是俺不想学，是俺实在是学不好。俺最怕数学老师。不过说来俺也很感谢数学老师，高一到高三，换了两个数学老师，他们都好像很默契，从来没有说过俺一句那个啥话。如果他们找俺“麻烦”，凭俺滴自尊心可耻心，说不定俺早就或退学，或出走，或自杀了，所以，俺直到现在都感到很庆幸他们没有给过我脸色啥的。俺也乖乖的，高中几年，从来没有跟数学老师说过一句话，大家各自相安无事。 你说，这次高中同学聚会，俺还有啥老脸见当年的老师啊？！ 再说，俺上了高中，因为理科成绩不行，结果其他课的成绩他也上不去。可俺自尊心又特强，害得患了神经衰弱，晚上睡不着觉，那个痛苦，就想去死。不要说，俺还真的想死。 后来俺就出走咧，一个人漫无目的跑了好几个省，身上带着瓶安眠药。俺先跨省到杭州下面的一个古镇见了一个女性笔友，相当于现在的网友见面，好刺激，好失望。 说是笔友，那是瞎扯，俺俩从没有谈过文学诗词啥的，尽是俺想她，她想俺，每星期差不多两封信，鸿雁传书，天天盼着对方来信，这也是俺念高中最值得回忆的事情。那时候，信都是先送到班主任手里，然后班主任再给学生。那个还没谈恋爱的年轻小伙子班主任，经常给俺送信，任劳任怨，无怨无悔，至今令俺感激涕零。如果这次聚会见了面，说啥俺也跟这位忠实的邮递员班主任干几杯。 俺去见笔友的时候，事前没有说好，那时候也没有电话联系。先在一个车站旅馆住下，然后找到她家，上了楼梯，不敢进去，下了楼偷偷望着上面的灯光。上楼下楼，如此反复好几次，苦煞了我这个八尺男儿。 那时候，俺在心里就把笔友当作俺滴女朋友、老婆、亲人，总之，有亲情的那种。俺完完全全地信任她，相信她会为俺做一切事情。所以，俺在火车上总是沉浸在俺俩见面的那一刻的画面会是啥样子。其实，俺心里最想最想的就是像电影上的那样，相隔十米开外就相向扑上去，猛咬一气，那是多么个浪漫撒。 话说俺找到笔友家不敢敲门，只能空耗一个晚上，心中焦躁，一夜无眠。第二天一早，就去找笔友的单位。那时候，笔友比俺先毕业，大学没考上，在一所小学代课。好在古镇不是很大，就三所小学，俺就一所小学一所小学地找啊找。等到俺来到第三所学校，俺第一次感觉心脏蹦蹦蹦跳得不一样。那时候正好是清明时节，满田野都是金灿灿的油菜花，据说开满油菜花的季节是发情的季节，俺那时的感觉就是满眼的油菜花。 蹑手蹑脚、偷偷摸摸进了学校，学生正在上课。俺看学校里也没啥闲人可以问，就直接在一个教室门口向正在上课的老师示意，那老师举着本书来到教室门口，看见一个满脸土气土腔的外地小子来找她们学校的花姑娘，觉得有好戏看，那发现新大陆的眼神立刻在她脸上弥漫开来。 俺故作镇静、抬头挺胸跨进笔友的办公室。办公室只有一位没课的老师在批改作业，她帮俺把正在给学生上课的笔友从教室里喊出来。 啊啊啊，俺在火车上想象了几十个小时的浪漫画面没有出现。 当一件渴望了很久的事情，突然得到了，那种感觉有点索然无味。很明显的一件事情，俺从青春期开始一直想象着亲吻女人会是个啥样子，那种渴望直到现在想起来口中还会分泌唾液，憋了10多年的欲望，等到我念大学之后，第一次亲吻那时候还不是俺女朋友的时候，俺突然感到兴味索然，原来就这样啊。 俺跟笔友见面也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，之前想象得那么美好的事情，顷刻间化为乌有。 她说：昨天楼下看门的大伯跟我说了，说有一个外地口气的小伙子来找过我。 俺第一次听说俺讲普通话还有口音。俺们在县城里念书从不讲普通话，导致俺今天的普通话还是灰头土脸滴，丢死个银，即使几千元的西装穿在身上，只要一说话，土得掉碴儿。 俺说：嗯。 她当作另一个老师的面问：你来这里，你家里人知道不？ 俺立即晕倒！ 俺像犯了错，小声说：不知道。心里有点恼怒。 她倒了杯水，拿出几块饼干。 俺只喝水，不吃饼干。 她问：你住哪里？ 俺如实回答。 她说：我这里还要上课，你先回去吧，下班后我去找你。 俺龌龊地想：在广庭大众面前不好上演浪漫的一幕，到了旅馆房间里，呵呵，说不定就…… 这样想着，俺心里就怀着希望，屁颠屁颠会旅馆睡觉去了。
真实故事，明天继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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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11-3 02:05: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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